在你昏迷的日子里我只是沉默着想你
本命CP旧梗新写
如题,雷者自避
按国内医院的设定写,写得比较急,后续再去了解完善
关于一切医学方面的都是我瞎搞,不要认真,较真就是我错。
4000+
一发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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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总是发生在那些拥有幸福平稳生活的人身上。
最后只能无力地感叹一句,天道不公,世事无常。
火神赶到医院的时候甚至连厨师服都没来得及换,带着一股油烟气,显得颇为滑稽。
想去病房看一眼,却被拒绝了。只好去护士站请护士联系主管医师。
“医生,我想来问问黑子哲也的情况。”
“总体情怳说不上好,但也不是最坏。不过他这两天要是醒得过来那就能好,要是醒不过来,就得看命了。”
“不好意思,你……您……再说一遍,请……”哪怕回到日本生活那么多年了,慌乱之下还总是犯高中时候的错。
“他昏迷的原因目前我们查不出来,能做到的只有等。”
火神刹那间就冒出了想要揪住那个医生衣领,质问他为何查不出病因的念头。
枉逝多年岁月,他还像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一般冲动,只是这份冲动也不得不被压制。
他的黑子,那么好的黑子。
“谢,谢谢。”
火神总觉得自己刹那间掉进了冰窟窿里,明明还是夏末秋初,却浑身冰凉,冷得刺骨。
“你呆在这儿吧,我去办手续。”不知道什么时候,青峰站在了火神的身后,“你,看着小哲。”
火神透过ICU病房的玻璃门,看着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黑子,他的皮肤看起来是那样的白,病态的惨白。躺在病床上看起来是那么小小的一只,又瘦小又羸弱的样子。
这不由得让火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黑子,那时他还在想,这种家伙,怎么好打篮球呢。
走廊里渐渐有细小的抽泣想起,并且离火神越来越近。
火神认了出来,那时黑子班上的小朋友。
今天他的头上贴了一小块纱布。
她的母亲似乎很爱哭,哭哭啼啼地走了一路。走到黑子的病房前看到火神就开始连声道谢。
火神被吵得有些头痛,摆了摆手,示意她闭嘴。并没有意识到她为什么要道谢。
黑子为什么出车祸是青峰回来之后告诉火神的。
那个孩子的母亲拜托黑子在下班的时候将他带去幼儿园附近的商场,她工作的地方。在其途中那孩子挣脱了黑子的手,冲进了车流奔涌的马路上。黑子最后将他护在了怀里。
火神一瞬间气愤到了极点,却又心软的不可思议。
对于黑子,他是那样的自私。但是换作那孩子躺在病床上,黑子肯定要心疼得掉眼泪了。
“黄濑等会儿会过来,今天晚上他呆在这里。你回去好好休息,别自己病倒了,没人照顾小哲。”青峰递了瓶水给火神。
火神一口气喝完,连同瓶子也一起捏扁了。想要发泄似的将瓶子扔进远处的垃圾桶里,却怕惊扰到黑子,选择慢慢走过去。
“探视的名额会留给小火神的,明天早上再来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火神抬手想说些什么,青峰却已经把他的手安了下去。
“我开车送你回去。”青峰转头朝黄濑伸手,“钥匙。”
火神第二天很早就去了医院,细心地给黄濑带了早餐。
探视时间在下午,火神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。愣愣地看着病房里的黑子。
心里的酸涩竟然是比昨天还要更甚一些。
眼睛发烫,鼻间发酸,却一点都不想要掉眼泪。
中午火神去医院楼下的M记吃了饭,少见的只点了两个汉堡,习惯性地买了一杯香草奶昔。
回来时发现病房门边站着个绿发男子。
“我来给黑子送幸运物,今天的幸运物是撑雨伞的鮟鱇鱼。”绿间低着头,手里捧着瓷制的幸运物,“希望黑子早日康复。”
“呵,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。”火神笑了一声,再出口就是哽咽的声音,“谢谢……谢谢……谢谢。”
火神蹲下身捂着脸,泪水顺着下颌滑落,沾湿了衣领。
探视时间并不长,火神坐到床边的椅子上,把黑子的手拢进自己的手里。
还是那么小一只。
还是自己能不费力气就能抱起来的黑子
怎么就,成了这样呢。
仪器不间断地发出滴滴滴的响声,火神只是把黑子的手拢在掌间,隔着手套摩挲他的手背虎口,再到手心的细纹。
后来就忍不住想要吻他,探视时间就结束了。
火神重新坐回到了病房外的椅子上。
三天过去了,黑子,还是那副样子。
一周后,黑子转去了特护病房。
火神请了两周的假,现在已经接近尾声了。他不得不回到工作岗位上去。
医院,酒店两头跑。晚上在黑子床头坐到半夜,第二天顶着酸痛的腰背在后厨忙活一天。
第三周,黑子没有醒过来。
火神其实会在夜深时捧着黑子的手偷偷地哭,因为希望变得更渺茫。
黑子的身上插了很多很多管子,鼻管,胃管,尿管。火神每次看见护士用鼻管喂食的时候都揪心。
一个半月之后火神开始给黑子做按摩,防止肌肉萎缩,生褥疮。本来是想请护工的,但另一边火神已经开始为医药费发愁了。所以和陪护学了下手法,自己来。
虽说酒店主厨的收入并不低,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医疗费用已经要耗空火神的积蓄了。而额外的意外保险的保额在刚开始的几天内就用完了。
单单是每天的基础费用都令人发愁,更别说那些自费药物和抢救手术了。
给黑子按摩的时候火神的思绪总是飘忽不定,不知不觉就飘回了从前。
黑子皮肤太白,太容易留下痕迹。夏天有时候忍不住,就会弄狠了。黑子第二天下班回来就会和他说,班上的小朋友都问黑子老师是不是被欺负了。
可不是被欺负了吗,连白天抱小朋友都腰酸。
想到这里火神笑起来,眼前一片模糊,泪水滴落到黑子的脚踝上。
办事的时候,火神总爱握着黑子的脚踝猛干。
生了病,人总是会快速的消瘦下去。
火神握了握黑子的脚踝,暗自啧了一声,怎么感觉比以前要细上许多呢。
火神的手一路往上游走,摸到黑子的手臂,摸到他的脸颊。
黑子总是很喜欢亲吻的,像猫,又像兔子。
火神最后跪在床边,在黑子的手背上烙下一个虔诚又酸涩的吻。
每天这样按摩擦身清理来两遍,火神总觉得这比当年的训练还累。
快点醒来吧,黑子,火神每个夜晚都这样默念。
毕竟光不能没有他的影子。
又过了一个月,黑子并没有醒过来,等待几乎要成为习惯。
火神倒在了特护病房里。几个小护士可拖不动这样高大的男人,面红耳赤地跑去找帮手。
恰好是冰室和紫原跑过来探望黑子,两个人搭着手把火神抬到了护士推过来的病床上。
劳累引起的高烧。
火神醒来时是冰室坐在他身边,紫原去陪着黑子了。陪黑子的时候连零食都没有带。
冰室没有像青峰那样说他病倒了就没人照顾黑子了,只是淡淡地说要保重身体,免得黑子好不容易醒过来还要心疼火神,不能因为黑子看不见,就拿自己的身体当儿戏。
其实黑子是能感觉到的吧。
紫原后来问过冰室,很天真地问他,不吃零食能不能换小黑仔醒过来。
冰室并不能回答他,只是说试试看吧。
火神的病断断续续有了一个星期才康复,一康复就又是两点一线。除了拿换洗衣物之外,连家都没回过。
而再后来,这种行为被那五人威逼利诱下停止了。
火神在一周之内至少有两天是能够好好休息的。但这让他很不踏实。
二号是只老狗了,陪了黑子很多年了。虚弱的不行,但迟迟没有死去。想必是在等黑子醒来,见他最后一面。
希望黑子快点醒过来吧。
圣诞节,新年,通常是火神最忙的时候。
带着一身风雪风尘仆仆地赶回病房,黑子正被人陪着。
是赤司。
他说,既然火神来了,那他就走吧。黑子有火神陪就可以了。他祝黑子早日康复。
马上就要到春天了,高中时候住的那套大房子早就已经变卖出去,供给黑子的医药费。火神拿了一部分钱置换一套更小一些的,总不能真的没有地方住吧。
在樱花开始纷扬飘落的时候,冰室打来了电话,说是二号快要不行了,让他带去医院让二号看看黑子。
医院并不让宠物入内,火神只好忍着恐惧,学着黑子当年的戏法,把二号藏在怀里。
他和二号说,你别叫,我带你去看黑子。声音却是没出息地颤抖。
二号趴在火神腿上,努力地拿鼻子拱黑子的手。
那手指轻微地动了动,却是连火神都不曾察觉。这样平静的时光流逝了十几分钟,掩盖在蓝色头发下的睫毛忽而扑朔扑朔地动起来,睁开了一半,露出蓝色的瞳孔来,他似乎是用了极大的力气,抬手去摸了摸二号的头。
二号呜咽一声,满足地闭上了眼睛。
火神低下头,摸了摸二号,拿轻微,细小的声音说,“黑子,你再睡一会儿,我把二号送回去,请人去火化了。我再来找你。”
黑子又似乎是装作调皮,眼睛眨得更快了。
火神又摸了摸黑子的手,碰了碰他的脸颊。带着安抚的意味。
刚才,其实他想喊宝贝的。但总觉得这样甜腻的称呼黑子不太会喜欢。但又真的太合适了,他的宝贝,他视若珍宝的黑子。
火神并没有去太久,他急着回来陪黑子,二号的小盒子是冰室帮忙拿回来的。
火神在黑子站定,又觉得不太合适,半跪在床边,亲吻黑子的手。讲出了他悉想许久的话:“欢迎回来,黑子。”
欢迎回来,他温柔又可爱的小妻子。
黑子的手动了动,轻轻抹去火神脸上滑落的泪。
眉眼弯了弯,像是在笑。蓝色的眼睛里蒙上水雾,一眨便化作滚烫滴在火神的心上。
死水生澜。
虔诚的如同仪式般的轻吻结束后火神叫来了医生。
黑子刚醒,还不得不在医院多呆几天。火神得帮他做一些简单的肢体功能康复。
流质食物医院会提供,但火神总是自己做,一点一点地增加营养。
黑子用了太久的鼻饲管,连吞咽都非常不熟练。总是容易呛到,火神没办法,只能半勺半勺往他嘴里送。
火神自从黑子醒来之后话就变得很多,非常多。多到护士都要烦了。
大概是因为很久都没怎么开过口了吧。
当然黑子是不会烦的,他会想要靠到火神的怀里,听着他讲话,看他帮自己活动手指关节,时不时发出回应的声音。
出院的时候黑子已经能自己站起来了,只是走路还是太困难。
出院的时候青峰和黄濑推了工作过来帮忙。
黑子坐着轮椅,被火神推着。其实东西并不太多,只有一个背包的分量。
黑子张了张嘴,火神就把耳朵凑到他嘴边。
“火神君,这边有个篮球场,你和他们两个one on one 吧。我想看。”
进了篮球场,才发现他们并没有篮球。好在其中场地上有一组高中生正在打球,火神跑过去,不知道说了什么,他们掏了一个球借给他。
奇迹的世代到底还是奇迹,短短几分钟就吸引了那组高中生的眼球。
都是三十几岁的人了,打起篮球来还是高中时候的样子。
火神现在做不到罚球线起跳灌篮了,想尝试却被黑子调侃。
“火神君就不要把自己当成高中生了。”说完却被青峰认真地问到,“小哲想不想灌篮。”
黑子低下头,说:“想啊,但是我连站起来都吃力啊。”
火神跑步到黑子面前,背过身,蹲下来。黑子被青峰提着咯吱窝抱起来,坐到了火神的肩膀上。
火神站起来时黄濑小心翼翼地扶着黑子的背,黑子不敢乱动,情急之下就揪住了火神的头发。
“黑子,你这家伙。”
“火神君不要说话。”
青峰指尖挑起篮球,踮脚够到黑子面前。
黄濑在火神身后托着黑子的背,他才敢放下心来去拿篮球。
篮球落下那一刹那,黑子的眼睛就蒙上了水雾。
火神缓缓蹲下,黑子被黄濑搀扶着站起。又倒在火神怀里。
青峰看见了黑子发红的眼睛,“小哲,怎么了……”
黑子摇了摇头,说:“这辈子遇到你们真是太幸运了。”
火神捏了捏黑子的手腕,黑子就知道他的醋劲上来了。
他拉了拉火神的衣领示意他低下头来,当着黄濑和青峰的面,额头蹭了蹭额头,鼻尖相碰。
“这辈子能遇见火神君真是太好了。遇见你是最最幸运的事情。”
谢谢火神君,没有放弃我。
遇见火神君真是太好了。
樱花飘到黑子那一头乱发上,火神摘了去,然后低头亲吻他的爱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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